第378章 什么意思?没完了是罢?_吾弟大秦第一纨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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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章 什么意思?没完了是罢?

  吾弟大秦第一纨绔正文卷第378章什么意思?没完了是罢?年轻宦官瑟瑟发抖,不敢为自己的性命吭上一声。

  其他宦官,宫女心中有兔死狐悲的伤感,面上却没有一个敢于显露,各司其职,就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般。

  始皇帝拿起茶壶,自斟,自饮,滋溜滋溜的喝水声音和其他人并无二致。

  这位不屑以杀人立威,却威势的帝王悠悠地道

  “在这咸阳城内,朕只要想,没有什么事情能够瞒过朕。”

  嬴成蟜冷笑。

  “李牧、吕不韦、廉颇、荀子……”

  “……”

  始皇帝默默放下茶杯,这茶汤喝不下去了!

  立案起身,始皇帝自年轻宦官身边走过,踢了一脚,随口说了声“下去”。

  年轻宦官大喜过望,感恩道德,重重一个响头磕在地上,一直保持正面对着始皇帝,后撤出章台宫。

  他不敢多叩头,他怕多叩一个头陛下会觉得心烦再次赐死他。

  他很怕死,他怕死怕到甚至不敢向救他性命的嬴成蟜投一个感激的眼神。

  “朕无法说服你成为什么样的人。

  “但朕可以告诉你,你死以后,朕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双手抓住嬴成蟜脑袋,始皇帝将其扳到正对着匀速后退的年轻宦官。

  年轻宦官垂着手,低着头,身子紧绷,却依旧难掩饰因为心中惊惧而表征出的双肩不住耸动。

  “今日你不在,他便死了,你要好好活着。”

  嬴成蟜嘴角继续上翘,冷笑中的嘲讽意味越发足了。

  “拿我当大侄子教了?他死是你杀的,与我何干?道德绑架对乃公无效,乃公没有道德。”

  “那你方才拦什么?”

  “……”

  嬴成蟜沉默片刻。

  “我看不到就算了,我看到,就不行。”

  “好,朕给你这个颜面。你走之后,朕再将此人杖毙。”

  “……”

  嬴成蟜冷冷地看向兄长。

  “下次这种事不要告诉我,这会让我的心情很差。”

  “朕还以为你会让朕不要杀人,只要你开口,朕就不杀此人。”

  “你不喜欢受威胁,我也不喜欢。我不是你儿子,不需要你教我做事。”

  “朕不是教你做事,朕是帮你做事。”

  嬴成蟜双眼微眯,自两道缝隙中激射的目光犀利无比。

  “什么意思?”

  “朕只有你这么一个弟弟,你被刺杀,朕作为兄长怎能坐视不理?朕在继位之时亲口答应过阿父,要好好照顾你。”

  “她已经死了。”

  始皇帝脸色瞬间冰冷下来,有如千载寒冰,殿内除嬴成蟜以外的所有人全都寒意骤起!

  掌灯的宫女手指微颤。

  垂手侍立的宦官深埋本就低着的脑袋。

  驻守在殿门前随时等候吩咐的两个郎官只觉殿中凉气爆发,透过衣衫,扑进后背,自脊椎骨直窜头颅,比手中的青铜长戈还要凉!

  “不够。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仁慈,被刺杀只诛首恶就行了。”

  嬴成蟜面沉似水,怒瞪了始皇帝一眼,拔腿就走。

  虽然他知道,现在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章邯。”

  始皇帝的声音从他后面响起,自敞开的殿门传到大殿之外。

  “唯!”

  殿外一声清脆应喝。

  章邯身穿嬴成蟜亲自设计的骷髅甲,站在章台宫门前。

  章台宫的宫门很大,章邯的身体不足以挡住整个宫门,连一半都挡不住。

  但他站在这里,嬴成蟜便出不去。

  “滚。”

  嬴成蟜用力一脚蹬出。

  章邯掌持腰佩长剑,剑不出鞘,以剑鞘横在身前,硬接了嬴成蟜含怒一脚。

  两相碰撞,一声闷响。

  章邯左脚在前,右脚在后,双脚呈弓步,身形岿然不动。

  “长安君,得罪了。”

  言毕。

  汹涌澎湃的内力有如狂涛骇浪一般,自其丹田传至手上,自其手上传到剑上。

  章邯后拉剑鞘,张开五指向前推手。

  沛然莫挡的大力骤然涌来,被提前提醒的嬴成蟜只觉一座大山向自己压过来,黑着脸后退,避其威势。

  章邯打退嬴成蟜乃止,没有进入章台宫,如一尊门神般立在章台宫门前,满脸歉意。

  咸阳街道。

  城防军以一什为单位,鱼贯而出,各个什长领着手下城防军冲进一个个贵族家中。

  每什城防军中都有一名郎官,郎官出具廷尉亲手签订的抓捕令,在一众贵族惊骇的表情中或带走本人,或带走他们的亲属。

  有些贵族瘫倒在地,小便失禁,腥臊的尿液流了一地。

  有些贵族大叫冤屈,大声叫骂“这是打击报复排除异己”。

  有些贵族一言不发,黑着脸快速备马,直冲廷尉府而去。

  贵族们如此大的反应不是因为城防军联合郎官一起抓人,而是因为那张抓捕令上写了要抓的人名,却没有写抓捕罪名,违背哪条秦律。

  最重要的是,抓捕令上竟然还写着要行的刑罚——枭首!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案子还没有审理,刑罚提前确定。

  没有人知道这场风波的由来,这突如其来的灾难,比突然下的大雪还要突然。

  章台宫中。

  被以内力粗暴震退的嬴成蟜很清楚。

  章邯这法子用不了几次就会入不敷出,战力骤降。只要章邯不变招,他再试着冲几次就能冲出去。

  但他也同样清楚。

  章邯这个剑道大师不出剑以精妙剑术迎战,而是如同骤得充沛内力,而不知如何运用的幸运儿似的,以体内全部内力倾泻而出,是在给他留颜面。

  无论从哪个方面,章邯都能对其形成绝对的碾压,以内力强压这种碾压方式最体面。既不会伤到他,也不会让其狼狈不堪。

  嬴成蟜脸色很难看,始皇帝的声音让他脸色更加难看。

  “以往被刺,你从行刺者一路溯源,一直到幕后主使,这条线上所有人都会被刀掉。这次不必你亲自出手,朕帮你。”

  他冷冷回应。

  “她与我是私仇,不干其他人的事。我已经要人查证过,她没有同伴。不管你要杀谁,都杀错了。”

  “朕没杀错。”

  廷尉府。

  廷尉张图坐在案台上,看上去铁面无私,一脸不怒自威,实则后背尽是虚汗。

  堂下足有三四十人跪在地上,一个个都很是年轻,脸上大多是惶恐不安。

  这些跪着的这些人份属各家贵族,其中有好几家都是大贵族,为秦国立下大功,历代都有登堂入殿,和秦王开小会的人。

  而他,今日却要将这些各大家族的成员全部处死。

  虽然他是九卿之一,秦国绝对的高官,再上一步就站在秦国权力金字塔顶了。

  但一下子杀这么多人,他压力山大,他将得罪秦国一大半贵族。

  若堂下只有跪着的人,张图这个廷尉会有压力,但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压力。

  张图压力的一大半,都是来源那些站在堂下旁观,不仅自身静默不语,还以严厉眼神示意跪在地上的家族子弟不得言语的各大家族族长们。

  甘罗,魏章,司马伊……

  一个个单拿出来,都是没当廷尉前的张图,需要仰视的存在。

  这些世家家主集体齐聚旁听,一想到要在这些人面前判他们的族人枭首,张图就很想溜之大吉,

  “周文,此物你用过罢。”

  张图板着脸,自案台上丢下一个羊皮袋。

  最前首的周文与周家家主对视一眼,见家主没有指示,便低头审视其那件有些眼熟的物事。

  只看一眼,他便想起来此物是什么了。

  楼台没塌之前,新换的那个叫马列的管事,实在是很合他的心意。

  “用过,此物乃热水袋,是楼台最后一任马列为文准备的物事。入楼台,遇阴天下雨,马列就将这物事给文,去寒取暖。”

  周文如实说道,他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需要隐瞒的,这不是什么大事。

  周家家主周武听了片刻,便将注意力集中到张图身上。他也不认为就因为这件事,他家中小辈就要被枭首,此事应该只是个引子。

  堂上张图拿起竹简摊开,沉声道

  “此物乃刺客之物,同用者枭首,即刻行刑。”

  早就持秦剑等候一旁的府兵悍然下斩,不知发生什么事的周文尸首分离,听到死因都不知道为何而死。

  鲜血泼在堂下,惊起一阵呼喊。

  周武怒喝道

  “哪一条秦律写着”

  “闭嘴!”

  甘罗侧眸低喝,周武怒容不散地闭嘴,一众世家家主皆看向甘罗。

  做为世家领袖,在此时此刻,甘罗必须要站出来。

  甘罗望着张图。

  “刺客是何人?”

  张图有些尴尬地摇摇头。

  “不知。”

  堂下跪在地上的一众人嘶喊着。

  “不知刺客是谁便就杀了周文,这是构陷!谋杀!”

  “放了我!”

  “便是用了同样物事,也不至死!”

  “……”

  在场的大半世家家主闻言皆是恨意汹涌。

  不知道刺客是谁,随便找个羊皮袋子就杀了一个贵族,就连当初商鞅杀人也没有这么曹帅过!

  甘罗神色不变。

  “遇刺者是谁!”

  堂下声音太大,他必须大声喊出来。

  张图用力拍打桌案上镇石,堂下安静下来。

  依照秦律,镇石拍打之后,若是还敢扰乱公堂,主审官可以直接杀。

  镇石若不能让他们安静,就由秦剑来。

  张图常音道

  “长安君。”

  甘罗扭头便走。

  能够指挥郎官的,唯有始皇帝。

  甘罗一走,围观的世家家主尽散。

  “上卿,这是何意啊?”

  周武追上甘罗,在其身后,是紧跟上来的一众世家家主。

  “只杀了一些不成器的小辈,此事应是到此为止了。只要你不去招惹长安君,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了。”

  甘罗既是说给周武听,也是说给所有世家家主听。

  不合秦律,不合规矩。

  以王身份,以势压人。

  这是唯有至高无上的王,才能够用出来的阳谋。

  若是胆敢亲自下场针对嬴成蟜,下次死的就是这些世家家主。

  光明正大拉偏架!

  堂下跪着的人绝望了,他们痛哭痛骂痛叫,喧闹声,哭喊声再起。

  “聒噪!”

  张图信心大振,威严大喝。

  啪

  镇石落下,无济于事。

  出不出声,最后都要死。

  一把把秦剑落下,一声声临死喝骂。

  廷尉府堂前,今日再度为鲜血所染,他们都曾经是马列巴结的大人物。

  这种消息传开的速度总是很快。

  相邦府中。

  李斯看向伏案工作的冯去疾道

  “廷尉府此次行动不合秦律,不应规矩,右相不去制止乎?”

  冯去疾头都不抬。

  “监察百官是御史大夫的事,我已不是御史大夫。”

  他拍拍身前一堆原本他只有审查之权,现在却有批改之权的奏章。

  “我的职责在这。”

  李斯皮笑肉不笑。

  “右相还真是恪尽职守。”

  冯去疾停笔,抬起头,正视李斯。

  “左相原是廷尉,现今廷尉张图正是左相的老下属,左相何不去拨乱反正呢?”

  “我认为廷尉处置甚好。”

  “左相方才还说违背秦律,不合规矩。”

  二为相邦的吕不韦听着两个丞相明争,完全没有制止的意思。

  长安君府内。

  荀子苦叹一声。

  “这法,是变不成了。”

  章台宫中。

  嬴成蟜坐在案前,神色不善。

  “杀完了罢?”

  始皇帝估算一下时间,点点头。

  “差不多了。”

  站在门前的章邯不知何时离开了,嬴成蟜指着始皇帝恨恨地道

  “你以后别叫乃公入宫!”

  “依照你的性情,这些人早都是死有余辜,朕不过是让他们死得其所罢了。”

  嬴成蟜懒得理会始皇帝,快步出宫,走到宫门口,本来消失的章邯不知道从哪里又冒了出来。

  嬴成蟜慢慢转过脖颈,看着坐在案前观察自己的始皇帝,有种篡位的冲动。

  “什么意思?没完了是罢?”

  始皇帝呵呵一笑。

  “正事还没办,着急走个甚。”

  附手招来一位宦官。

  “宣太史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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